他脑海里“嗡”的一声,过往的记忆涌出,杨煊伫立原地不动了。
……
那当是一年春好处。柳枝绵绵,春猎开始。
天潢贵胄齐聚在猎场上,力争得到头筹。
记忆里,一个有点猪鼻子的锦衣小少年唤杨煊七哥,趾高气扬吹嘘自己的武师有多么牛逼,杨煊不耐了,但面上却笑吟吟地告诉他有话可以直说。
“十弟听闻何太傅箭术了得,想要扎德与之比划一番嘛!”那小少年欠揍地说道。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杨煊想,何太傅是他在案前磕头拜孔圣,认过的正经师父,十皇子的一个区区武师怎配和何太傅站在同一处比箭术?
更何况,何太傅是教杨煊君主之礼、帝王之术、权衡之道的,那武夫却是上战场打过仗的蛮人。一文一武,所擅长的领域大有不同,以彼之长来应对己方之短,显失公平。
“何太傅风姿过人,扎德一直想目睹其风采。人家堂堂大羽国王子,太傅大人不能不给他面子吧?”小少年装腔作势,他身后的一众伴读也叽叽喳喳起哄。
一群瘪三。
杨煊道:“十弟此言差矣。为人子弟,如何能替师傅做主?身为皇室,居高位,更应检省自身,不可行骄纵之事,乱纲常,引祸事。”
十皇子:“你就是不敢比了,还不敢承认?”
杨煊睨着他:“悠悠众口,十弟不怕弹劾,为兄却不能坐视不理,让十弟落人把柄。”
十皇子气呼呼的:“怕了就是怕了,太子殿下果然不一样,怕了不敢承认,还要扯一堆虚头巴脑的东西,虚伪,可笑!”
杨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骂,小瘪三接着骂,晚上就让刘御史赶稿子,回头喷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