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板子落了下来,阿福疼得哼了出声,但是声音却不大,因为嘴巴被捂住了。
小厮打的手心发颤,暗暗的念着佛语,这还是他打的年龄最小的娃娃了,这人要是打死了,他这手里便沾了鲜血了。
心里这么想,但手上却还是继续挥舞着板子,只是板子落下去的时候远比看起来的时候轻了许多,但对于这么一个娃娃来说也是够呛。
接着又是第二板子……
第三板子……
第四板子……
阿福疼得浑身发抖,额间的冷汗不停的留,小脸上的青筋都快暴出来了,脸色苍白,等到了第五板子,小厮忍不住看了过去,小姑娘疼的冒汗,指尖嵌入了肉里,方才被珠钗滑过的手心鲜血直冒,但却还是忍着没有昏迷过去。
小厮心里都忍不住暗暗佩服,普通姑娘不到三板子便疼昏过去了,她这么小,竟然还能撑这么久。
阿福哪能不疼,她疼。
但是板子打的多了,从最开始的疼痛到后来渐渐的便没了知觉,嘴角含着脸上留下来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咸咸的,阿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她已经快记不清的面容,想要哭出声,阿娘,我好疼啊!
阿福想了很多,想到了曾经阿娘含笑的戴着她在路边采的花的模样,阿娘总是会任由她把花戴给她在头上,然后再取下来,给阿福戴上,温柔的说:“乖囡啊,阿娘老了,戴不得这么美的花儿了,我们二狗还小,戴着这花儿才足够般配。”
阿福紧紧的咬着嘴里微微发臭的布,眼里蓄起来的泪越来越多,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想阿娘了,小姑娘许久都不曾落泪了,眼眶酸涩不已,微微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