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杜茹找惯例给她炖了竹笋汤,桑攸洗完澡,换上毛绒绒的睡衣,喝完汤后在台灯下看英语笔记。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放下笔,顿了半晌,铃声响得锲而不舍,她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接起了。
“还记得我的试卷和笔记吗?”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些低哑
桑攸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公事公办,“我明天到学校前给你复印一份,试卷都收好了,今天老师讲的力学,有几个比较难的例题……”
她说得认真,细声细气,声音柔糯。
“大概就这样。”桑攸说完了,忽然有些紧张。她把自己蜷在宽大的靠椅上,用手指捏了捏毛绒绒的玩偶耳朵。
那边很久没说话,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咳嗽。
“你感冒了?”桑攸对咳嗽声分外敏感,联想起他那身湿漉漉的衣服,晚上风凉,就算是坐在车里,一路吹回家,也够人喝几壶的。
“没事,有点发烧。”迟昼回答,声音平静。
“发烧?你吃药了没有?”
少年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带着困意,“没有。”他哑声道,“家里就我一个人,不想动。”
“谁发烧了?”桑正平要去洗漱,路过女儿房间,桑家一家人都对各种病症的名字分外敏感,当下直接推门进来了,问桑攸,“攸攸你不舒服?”
“不是。”桑攸捂住话筒,小声道,“是迟昼。”她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