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晏竟宁去了车里,她转头继续画画。
他摇上窗户,看见外头的那一抹红色身影,无声地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划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机,调好角度,聚焦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一下,画面瞬间定格。
他低头看了两眼,目光温柔似水,然后慢腾腾地设置成屏保。
做完这些,他再收起手机,摇下车窗,降下座椅,缓缓闭上眼睛。
自从离开横桑,这一段时间他都没怎么睡好。害怕司濛出事,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就算陷入梦乡,那颗心依旧是悬着的,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眼下知道她是安全的,他这才敢放心睡。这个女人对艺术怀有最崇高的敬意,她眼里只有她的画,画胜过这世间一切。只有画画的时候,她这个人才是鲜活的,有神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并不担心她会对她自己做什么。
人的精神一旦放松,睡起来就会毫无节制。他放松大睡,一觉醒来,已经日暮西山。
醒来那刻,眼神朦胧微眯,脑子都不太清醒。
抬起腕表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半了。
车窗外,一轮红彤彤的落日徐徐降下,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了。霞光映满天际,沙丘被晕染得通红,光晕四散,绚烂夺目。
这西北地区的落日,果真要比南方地区来得恢宏壮阔。
来到水源市至今,他其实并不没有太能体会到这片地区的景致有多么多么漂亮。亦不懂司濛这些艺术家眼中的美景究竟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