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声远慢她一步,他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凌萌初已经把自己关进卫生间了。磨砂玻璃映出女子曼妙窈窕的身段,朦胧暧昧。耳畔时不时传来澜澜水声,在这一方沉寂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沙发上散落着小妻子的羽绒服、毛衣、连裤袜、短裙,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那件红色的羽绒服因为淋了雨水,已经早就变了颜色,大红色变成了绛红色。
地板上她的驼色雪地靴鞋面已经湿了,不仅变了颜色,还沾了不少泥渍,看上去有些狰狞。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直接脱了身上的大衣扔在另一侧沙发上。转头就到床头柜里翻出了一只吹风机。
插上电源,暖风呼呼呼在人耳旁回响。他坐在沙发上,将她的湿衣服一件一件吹干,然后叠放整齐放在一边。
凌蒙初洗澡向来慢,平日里每个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压根儿就出不来。有时候泡澡都得一个多小时。
他把她的湿衣服都吹完了,她都还没从卫生间出来。他继续倒腾她的雪地靴,将它弄干净。
凌萌初打开卫生间的门,迈腿走出来。就看到人高马大的霍导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她的雪地靴,正在用湿毛巾给她擦鞋面上的泥渍。
他一个男人,做起这种事居然手到擒来,格外娴熟。他擦得很小心,动作缓慢而又细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搞艺术创作。
笼统才两三百块的鞋子,脏了,不能穿了,扔了都不会觉得可惜。哪里值得他如此费功夫替她弄干净。
这一幕十分具有喜感,同时也格外美好。
如果拍张照片传到微博上面,她敢打保票,不出两个小时,霍声远又该上热搜头条了。
毕竟有谁能够想得到素日里说一不二,一言不合就摔剧本的霍大导演还会有如此细致入微,居家好男人的一面。
她觉得所谓的反差萌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还注意到他把她所有的湿衣服都吹干了,平整地叠放在沙发上。平时连自己衣服都不愿意洗的人,竟然会有这等耐心替她吹衣服。
看来,这个男人是把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柔情都花在她身上了。
她顿时就被他的这种行为给萌化了,心里那点不愉快也迅速烟消云散。
这就是和她共度余生的男人。
她应该庆幸她是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结了婚,他脾气差,常发火,傲娇,偶尔毒舌,很有原则,凡事力求完美。
他有很多缺点,可他却爱她。倾尽了他全部的耐心和柔情全身心地爱着她。
他们的生活有柴米油盐,有生活的琐碎,有日日夜夜的腻歪,甚至还有许多争执和疲倦。
可因为是他,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他,她就甘愿在这座围城里一困终身。哪怕是纷繁琐碎的日子,她也心甘情愿陪着他一天一天过。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
他还没有察觉到她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仍旧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里。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静悄悄地走到他身侧,抿嘴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应该拍张照片传微博呀?”
听到她的声音,他快速抬头,直接扔了手里的雪地靴,也不顾手上沾满泥渍,一把抱住她,“老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