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范无救的脸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谢必安还真的就楞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那件水镜就是自己在范无救百年时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范无救收到礼物显然有些开心,虽然并不明显,可他弯起的双眼和时不时上翘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个时候,他拿着刚到手的水镜就在冥宫四处的回廊上面走动,走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就要用一用,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谢必安勾唇一笑,想着那时候范无救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紧。
“长安,孟家走的那几日殷修被关在了屋子里面,外面有四个小厮守着,就连丫鬟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范无救很快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谢必安,随后说道:“前几天殷家就有些不太平。老太太前些日子昏过去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大夫说怕是活不久了。”
谢必安了然点头,透过镜面也看到了飘绕在殷家上下弄弄的死气和怨气。
“殷修现在有了孟家的消息了吗?”谢必安回头看了一眼。从姑苏到京都已经过去了五月有余,可孟卿依然如同那晚一样,睡容安详,不吃不喝,连出恭也没有。
“他知道了。”范无救面无表情,一手在镜面前虚晃了一下,一张被他刻录下来的纸张就映入了谢必安眼前。
谢必安双眼顿时瞪大,道:“这怎么可能?”
上面清清楚楚的是孟卿的字迹,写明了自己已经被定下了亲事,算算时间,正好是再过一月就完婚。
“信是什么时候送过去的?”
“孟家进京第二日一早。”范无救道:“送信的是孟朝身边的丫鬟,回去之后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