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张开双臂,拥抱这座自己逃离的城市。

“火车票‘贵’了好多。”

十九世纪末的法郎很值钱,1法郎就可以吃饱肚子,8法郎可以在比利时买到一把枪,10法郎可以在高级医院里住院一天。

走走逛逛,阿蒂尔·兰波穿梭在老式建筑和现代建筑之间,光影洒落在他的身上,犹如时光的斑驳痕迹,他伸手接住光斑,在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平整马路上步行回了老家。

房子还在。

农田没有了。

城市的建筑物挡住了远方的山峦,证明着世界的变迁。

每年需要跟随家人务农的阿蒂尔·兰波失魂落魄。眼看着房子变成了“兰波的故居”,自己无家可归的阿蒂尔·兰波向居住在这里的路人询问“兰波”的墓地。

阿蒂尔·兰波找到了“自己”的墓地,也找到了埋葬在身边的亲人墓地,他的母亲、妹妹全部都在这里。墓园看上去冷冷清清,基本上都是灰色和白色的石碑,他们家的墓碑是白色的,很好分辨,上面雕刻着十字架,象征着对天主教的信仰。

不信教的阿蒂尔·兰波站在墓碑前,怔怔地看着十字架。

墓碑上写着他的全名和死亡时间。

享年37岁,猝于1891年。

他无法理解三十七岁的“阿蒂尔·兰波”,一辈子不信神,为什么临终之际改信了上帝?难道是想要死后上天堂,或者是……为自己赎罪,渴望死后与家人们团圆吗?

“妈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