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看吧。”我自言自语,“万一能摸到盘古斧呢。”
我再次走进了山洞里。
山洞光线比外面幽暗许多。谢濯重伤在身,依旧还在沉睡。我刚给他留下的守护心脉的术法还在散发光芒。
只是这光芒让他身体上的伤显得更加狰狞,我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在我面前脱衣服了。”
一脱衣服,这么多伤,怎么解释?
谢濯一旦选择了隐瞒一件事,那势必件件事都得瞒。不能说不可说的太多,当然只有沉默。
我伸手,再次从他还有衣服遮挡的地方开始摸。
胳膊、腰腹再到腿上……
盘古斧没摸到,却摸了一手湿哒哒的血。
没搜完身,我就在他身边停下来,看着他身上的旧伤,我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目光移到他脸上。他面色惨白,虽然昏迷着,却也一直皱着眉抿着唇,满是防备与不安。
“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都干了些什么?”
“为什么……”我看着我手上的血,“你能沉默多年,一如一日?”
我的问题,他没有回答,或许不管他清醒与否,他都不会回答。
我看着苍白的谢濯,忽然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他了。哪怕是四百年前,他被蜘蛛妖捅穿了心口,他也没在我面前露出如此模样。
只有我们初遇之时……
初遇之时……
我瞥了眼四周,一时心头感慨翻涌,现在,可不就是我们的初遇之时吗……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场景,我却完全换了心境。
“谢濯。”我站起身,手中术法光芒注入他心脉,令他心脉上光华更甚。
“别死了,我等你起来,斗完这姻缘路上,最后一场。”
第二天,辰时。
我和夏夏换了岗,我住进了五百年前我自己的仙府,夏夏去了山洞。
在我熟门熟路找到自己藏钱的地方,拿了钱要去找人办事时,夏夏打开了她的阴阳鱼。
我眼前,出现了夏夏那边的画面。画面,是山洞的石壁。
“嗯?怎么了?”我问夏夏。
下一瞬,夏夏一转眼,目光便落在了面前那人身上——谢濯。
谢濯醒了,他正盯着夏夏的眼睛,他神色淡漠,眼中暗藏寒光,仿佛一眼就透过夏夏的眼睛,看到了这边的我。
我身形一僵,随后面色一沉,定了心神,我问夏夏:“他干什么?”
夏夏默了一瞬,然后乖乖回答:“我刚来,他就醒了,然后看到我耳朵上的阴阳鱼的小点了……”
我明白了,定是谢濯给夏夏施压,让她跟我通话的。
“伏九夏。”
谢濯唤了一声,夏夏的视线猛地高了一截,仿佛是被谢濯的这一声唤,唤得挺直了背脊。
“过来。”
他这个“过来”,总不能是叫在他面前的夏夏过去,他自然是听到了夏夏跟我说话,在叫的我过去。
那我能过去吗?我当然不去啊!我又不傻!
“告诉他,做梦。我很快就能找到谢玄青,然后把一切都扳回正轨。”
说完,我还不忘给夏夏打气,“你别怕他,就跟他大声说话,他跟我还有血誓呢,他身体里的血誓知道,他打了你就是打了我,他不会打你,放心大胆的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