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下是什么事么?”
“还是当面讲吧。哦,对,我不想让林律师或者我太太知道我们这次见面。”
“好的。”苏醒挂断电话,心头满是疑云。
丛近月的父母坐在角落的沙发里,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茶台上的台灯光照范围刚刚好的错过了他们两人。苏醒并不认识二老,拿出电话拨通了,看到那团黑影中有人接电话,才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丛近月的老家位于离这座大都市一百公里左右的一座小城,虽然城市不大,但是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发展的很是不错。本城一个著名科技园的不知道第几期项目就放到了离小城不远的地方,据说一下子抬高了当地的房价。
丛近月的母亲穿着低调朴实,没有中年大妈那种花里胡哨的中式风,但是不可洗掉的文眉和眼线,说明年轻时也是个追逐时尚的女子。苏醒扫了一眼,丛近月的妈妈尽管脸色疲惫,皱纹纵横,可高挺的鼻梁,端正的眼窝,不高不矮的颧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有几分风韵。这样的妈妈,生出来的女儿至少会是中人之姿。
苏醒只扫过一眼丛近月的尸身,对女子的长相几乎没有印象。此刻看着丛妈妈,慢慢的在心中勾勒出那个和自己在黄泉道上擦肩而过的女人的样子。
“关德宝的爸妈说,我们小月把他们家孩子杀了,要赔一百多万。我们哪儿赔的起啊!再说了,他们天天打小月,逼得小月活不下去,这才同归于尽,说起来我们才是受害者。”丛近月的妈妈一边掉泪一边说。
丛近月的爸爸打断了老婆的念叨:“你不要絮叨了,说的都是啥玩意儿!我们自己的错我们认,但他们也不能狮子大开口。”
丛爸爸的眉间刻着深深的川字纹,法令线好像肌肉反复撕裂之后勉强愈合一般陷在脸上,连嘴唇上都是一条条的纵向纹。即使放松了喝水的时候,也能让人感到他似乎随时都要暴起骂人。总之,这是一张紧绷的脸,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着紧张、焦虑和神经质般的愤怒。
平息了一下火气,丛爸爸对苏醒说:“苏律师,我们也不绕弯子。小月做的不对,我们愿罚。但是一百万,我们真的赔不起。养这个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我认了!他们关家打也好骂也好,我们从不说半个不字。几次小月想离婚,我们可是帮着关家劝和的!这个居委会街道派出所,都有记录!但是,就算我们小月思想有问题,行为不正确,那也不能往死里逼吧?我相信,但凡他关德宝给小月一条活路,小月都不会走到这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