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如果只有我念念不忘,你为何还记得絪缊?为何要那么关注景城?”
听到絪缊这两个字时,柳容止几乎要以为沈云破已经回忆起了往事。
然而再一深入思考,如果沈云破真的已经记起曾经那些事,就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絪缊来自露马脚。
柳容止曾不止一次地试探过沈云破,可后来发现,那实在是太累了。
比起猜来猜去,她更想珍惜与云破一起的时间。但在心底深处,她并未完全消除这一想法。
沈云破淡淡地道:“絪缊……是很重要的人吗?我原以为那大抵只是一场梦,景城虽似她,但我知道不是她……你不必过分介怀。”
若说柳容止对沈云破的周到体贴是出于爱,那么对她的忍让则是出于愧疚。
从本性上来说,她绝非是一个忍气吞声,做小伏低,委曲求全的人。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又如何能不介怀呢?
“一场梦?”柳容止挤出一丝冷笑,“只要我记得,你永远也别想将那当作是一场梦。柳容止是我,絪缊也是我,我就在你眼前,你为何要透过别人看我?”
“「如实知一切有为法,虚伪诳诈,假住须臾,诳惑凡人」。
柳容止,若絪缊是你,那么大炎的长公主是谁?我并未透过景城看到了谁,只是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个梦幻泡影。”
絪缊不是柳容止,也不会是大炎的长公主,从她抛弃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世间就再没有絪缊这个人。
柳容止只觉胸口血气翻涌,头脑晕眩,视野模糊,身体发冷,额上瞬间布满了冰冷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