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接到过研究所那面的报告,希望开展关于脊髓性肌萎缩症的研究。”珠世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并非对其苦痛视而不见。”
只是一夕间失去一切的人被痛苦与仇恨冲昏了头脑,将复仇的火焰对准了曾经的伙伴。
“真可怜。”童磨流下泪水:“可悲的人类。”
月川怜拳头硬了:“你这语气听着让人真是不爽。”
“我可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他可怜。”童磨道,他看着月川怜的神色,倒是识趣地没把心中想的其余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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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爆炸案也上了电视,不过因为表面上月川怜和紫藤花药业没什么联系,还没人将他和这件事关联起来。
月川怜又恢复躺平,第二天就在本丸的走廊和夏油杰一起晒太阳喝茶。
他一边喝茶一边看支线任务汇总,昨天的爆炸案包含了几个支线任务,从最基础的解救人质到破灭卡夫卡的阴谋。
“总觉得回来后这段日子太过于多姿多彩。”月川怜吸溜一口热茶,感叹:“完全和我的预期不符嘛。”
“因为怜招惹的人太多了。”夏油杰单手端着茶杯,坐姿随意:“如果想要平静的生活,只有完全隐姓埋名才能做到。”
他弯起一个了然的笑:“但是怜并不想那么做。”
月川怜被人说中心思,一口气将茶杯中间的叶子吹到边缘:“如果隐姓埋名,无法和朋友相认,我也会寂寞的嘛。”
但是现在和一些友人相认后,事情也成倍增长起来。
月川怜愁眉苦脸。
“真是贪心。”夏油杰点评。
“人本来就是贪婪的生物,我贪心点怎么了。”月川怜嘟囔,他把茶杯放在一边,一下子从背后压在夏油杰身上:“大家要是都像杰这样就好了。”
青年温热的身躯靠上来,夏油杰的手微乎其微地抖了两下。
他低头望着茶杯,水面的涟漪使那双深紫色的眸产生了轻微的波动。
“如果想让我一直住在这里陪你,单单是朋友的身份可不够。”他微微笑道。
月川怜沉默了一会儿,拉长语气抱怨:“知道啦,真是的,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下去,让我开心开心。”
夏油杰笑而不语。
月川怜一边嘀嘀咕咕他学坏了,一边起身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信息后眨眨眼:“啊……”
“怎么了?”夏油杰看过来。
“昨天口嗨的话好像被当真了。”月川怜捂住嘴,眼睛转了两圈:“算了,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跳下走廊,朝夏油杰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夏油杰看着他风风火火走远,才低头凝视那杯已经逐渐变凉的茶水。
无法抓住的飞鸟,只有想办法让其心甘情愿停留在身边。
月川怜一路小跑出了本丸,探头一看,门口果然停着熟悉的黑色保时捷。
“gin,你怎么来了。”他假装疑惑地敲开车窗。
琴酒一看就知道他在装傻,冷笑:“自然是来接某个骗子完成他的邀请。”
月川怜:无辜。
“我现在还没有成年呢,不可以喝酒。”他振振有词:“所以……”
话没说完,保时捷的门打开,从中伸出手将他往里一拽,而后车门紧闭,直接开走。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被掳上车的月川怜傻乎乎地趴在对方身上,半晌才震惊道:“在家门口都能被拐卖吗!”
“起来。”琴酒推他。
“我不!”月川怜知道对方不喜欢和人亲密接触,杀手都这样,之前他认识的顶级杀手也不乐意。
不过不乐意又怎么样。
他用力抱着琴酒的腰,还把脑袋也埋在对方胸膛上:“我就不起,有本事你把我丢下车。”
琴酒:……
他额角抽了抽,倒是没用枪顶对方脑袋——主要是这招对月川怜不好使。
从十几年前他就知道自己拿月川怜没办法。
他们僵持在这里,前座开车的伏特加刚刚吓得一脚踩下油门,差点撞到前车的尾灯。
还好他反应及时,没毁掉自己司机的名声。
他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往后瞥,墨镜后的眼睛都睁到最大。
之前这两个人虽然亲密,但拥抱的次数屈指可数——不但是琴酒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月川怜自己也不喜欢,虽然他表现的不明显,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像这样贴在一起的就更少了。
似乎是他吃瓜吃的太明显,伏特加很快收到了来自大哥恶狠狠的瞪视,赶忙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开车。
月川怜已经熟练地开始翻琴酒的口袋,略过里面的枪和打火机,略显惊讶地翻到了自己最喜欢的薄荷糖。
小伙伴居然还记得给他带糖!
月川怜的良心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他清楚琴酒的性格,没敢把这点心虚表露出来,而是自顾自地将薄荷糖塞进嘴里,然后变本加厉地抱住对方的腰,笑嘻嘻地道:“没想到你的腰还挺细的嘛。”
这话说的,专心开车的伏特加都觉得大哥被调戏了。
琴酒抓着车座的手猛地收紧。
月川怜被人摁着压在车座上,因为知道可能是自己做的太过火,所以他没反抗,老老实实被压在那,眨巴眨巴眼装可怜,希望琴酒等会儿打他脑袋时用力轻点:“我错了……”
话还没说完,面前覆上一片阴影。
月川怜傻掉,睁大眼看着琴酒冷笑着将薄荷糖咬碎,好像咬的不是薄荷糖,而是他的骨头。
和薄荷糖一起碎掉的似乎还有他的理智。
接下来的路程,月川怜全程安静如鸡,不但没有再继续“调戏”琴酒,还缩在车的另一边,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车门上去。
倒是琴酒舒展身体,咬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
伏特加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也不太想知道,他安分开车把人送到目的地。
说是喝一杯,琴酒还真的把他带到了一家酒吧。
月川怜不用人喊,自己动作迅速地蹿下车,并且先一步推开酒吧的门。
虽然是白天,酒吧依旧开业,只是那酒保一眼看到他,下意识地就到:“这里不接待未成年。”
月川怜:“那我回去了!”
他扭头要走,被走在他后面的琴酒一把拎住。
酒保看到琴酒后,闭上嘴开始低头擦杯子。
月川怜觉得气氛不对,仔细一想,惊讶:“这不会是你们平常见面的地方吧?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难不成想招他回去打工?那可不成!
琴酒瞥他一眼,目光落在对方不断开合的唇上。
过了两秒,月川怜默默噤声,还伸手把嘴巴挡住了。
耳边清净,琴酒对酒保道:“一杯黑方。”
他又看了一眼月川怜,继续道:“一杯牛奶。”
月川怜捂着嘴闷声闷气地道:“加三块糖。”
等他们去了酒吧深处,酒保才收拾好自己被牛奶砸的稀碎的三观。
“我不会重新进入组织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月川怜悄咪咪地问。
琴酒冷笑:“把你卖给朗姆。”
月川怜才不信,琴酒最讨厌神秘主义者,所以和朗姆关系也不好,更别提他们俩现在正在分权,他宁愿相信琴酒想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也不信会把他送给朗姆。
虽然不信,因为刚刚车里的事,他现在也不敢闹琴酒,只能抿着唇用力盯着对方。
没等他盯出个答案,他们在路上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波本,你也在这儿?”月川怜快乐朝他招招手。
安室透比他更意外。
月川怜已经退出组织,怎么会来这里,还是和琴酒一起,难道他想重新进入组织?
对视的短短两秒,安室透脑海中滑过无数想法,表面上却露出属于波本的危险笑容:“我记得你退出组织了,现在是灰溜溜地回来了吗?”
月川怜:……
他被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句,才想起来波本是朗姆那面的人,表面上他俩关系不太好。
离开太久差点忘记了,毕竟他们私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我不会重新进入组织。”月川怜稍稍收回笑容,偷偷朝波本wink了一下:“来这里的理由自然也不会和朗姆的手下说。”
“琴酒,带着组织以外的人来这里,要是出事你可得负全责。”安室透看懂了他的暗示,将矛头对准另一个人,冷笑:“他对组织可不像持友好态度的样子。”
“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波本。”琴酒一手将月川怜拉回自己身侧,嗓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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