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张禹与一位枣红色脸庞的老者共同返回,抱着冯征的尸体。
“这是我们张家旁支的张本绍张老爷子,与冯征有故。”张禹介绍道。
孟奇瞄了一眼,只见张本绍气息不弱,眼现炎阳,大概是四五重天的绝顶,情绪收敛,不带涟漪,而冯征心脉连同大脑寸寸粉碎,无有执念残留,身上并无别的创伤和痕迹,似乎真是自杀。
就在这时,柳生明与一位陌生男子踏入客厅,这名男子做张氏仆人打扮,眼角低垂,皱眉密布,岁数不小。
一看到他,张百里的脸色就变了变,然后强行恢复正常,换了旁人,或许发现不了,但在孟奇的元心印面前,他的情绪波动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清晰。
“总捕头,这位密探有线索回报。”柳生明拱手道。
张百里眼睛眯了眯,左手缩回袖袍,五指以奇怪的姿态蠕动,最后屈指一弹,一道无形指光透过衣袍,直奔那名张氏仆人。
这仿佛来自宇外的炎阳暗光,无影无形,极难察觉,中指立毙,形如诅咒。
指光刚透袍而出,张百里就看到孟奇负着的双手分开,右手袖袍随意一挥,指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带半点烟火之气。
“回总捕头,刚才有人从张禹院子出来,在后门坐马车离开了。”那名张家仆人畏惧地看了张百里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并详细描述了马车的特征和样子。
刚才?坐马车?这是怕自己感应笼罩附近,稍有不对就能察觉?孟奇微微点头,明白了缘由。
这种时候,正常人的出行反而能瞒天过海!
回头看向张百里,孟奇只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异常尴尬。
“离开的那位才是真正想见冯征之人吧?”孟奇以肯定语气问道,然后脸色一正,“还请贵府诸位暂时留在这里,不得外出。”
他侧身吩咐柳生明:“持某之令牌,招集捕头,封锁附近,任何人不得出入。”
忽然,张百里笑了一声,脸色恢复如常:“苏总捕头,冯征确实是自杀,离开的那位不过是我陇南张氏一位客卿,刚好有事要办,等他回来,事情就真相大白了,你要封锁尽管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