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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载点头道:“之前一心想着一步登天,迟迟没有尝试突破,后来家父专程写信骂我,言我王家之学尚中庸,过犹不及,这才让我幡然醒悟。”

“我之道非你之路。”孟奇微笑道。

走到街尾,两人默契没有多语,沿着岔路,各自分开。

这时,孟奇前方有青衣潇洒公子提着酒坛行来,边喝边歌: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公子流苏!

孟奇举起酒壶,哈哈一笑,灌了一口,流苏亦然。

两人随即擦身而过。

相逢一笑足矣!

……

何暮已是四窍,剑法更是出众,往往能胜过境界强于自己之人,在邺都武馆小有名气。

年夜将近,他提着酒,来到过去苏先生住的地方,打算与之前每年一样自斟自饮,回味当初,感慨自己有这番机缘。

推开大门,他目光顿时凝固,俊美洒然的苏先生披着青袍,扎着木簪,与几年前一样坐于点点红梅之下,面朝铜炉小火,手中依旧捧着书册,专注品读,带来难以言喻的安宁静谧。

何暮放缓脚步,减轻呼吸,小心翼翼靠近,恭敬问道:“还是《天问》?”

孟奇笑了笑:“读得越多,越感自身所知甚少。”

何暮微微点头,没再多言,放下酒坛,坐在老位置,听着苏先生讲解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