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家主屋的时候,他只觉一身清爽,这家的事情真是一摊浑水,弄得自己厌烦头大,颇感束手束脚,拖泥带水。
“也算是得你‘馈赠’肉身的因果吧……”想到此节,孟奇心思忽然变得活泼,有灵动之感,不自觉好奇起苏子远之事,有翻看他陈年旧屋的冲动,“不知你是否有未了心愿,若是有,就由我代你完成吧……”
此念一起,孟奇突地一怔,四周仿佛变得虚幻幽暗,根根因果之线宛如蛛丝。
他似有所明,抬起头,看着下沉的赤日,暗暗自语:
“我距离突破始终要差一步,除了火候稍差,尚需打磨,恐怕还有肉身因果未尝的缘由,武道修行毕竟是以肉身为基,元神与肉身交融,沟通天地,内景外显,若肉身多了‘束缚’,自然突破变难……”
想明白这件事情,孟奇已迫不及待去翻看苏子远过去的房间。
他深吸口气,沉下心思,迈步出门,谢绝车马,直奔位于琴棋坊的琅琊侯府。
琅琊侯府占地并不广阔,但闹中取静,道路曲折,似通往幽处,让人望之解忧,故而又名“静园”,鸟鸣山更幽,琴动府愈静!
“苏公子,您来了?”门口立着一人,十七八岁,略有稚气,看到孟奇后,露出与有荣焉的激动,似乎因为认识他而荣幸,让门边其他年轻人一阵嫉妒。
孟奇略一思索便记起他是谁,微笑道:“小钟,怎么样,在阮府学艺如何?钟神医如今可多了几不?”
此人正是“九不神医”钟太平的儿子钟维,托孟奇帮忙,进入阮家成为客卿预备。
钟维挺了挺胸,一副“看吧,狂刀认识我”的模样:“阮家待人公道,有付出就有收获,比起在家时,我是实力大进,半年前就打开了眼窍。”
“我爹已成阮家客卿,目前亦在神都。”
孟奇含笑点头,看来脾气怪异的钟太平终于没忍得住成为外景的诱惑,加入了阮家,成为客卿,于他而言,虽然不会更换家传功法,但有阮家宗师或绝顶高手指点关隘,帮忙推敲疏漏,希望绝对大增。
对医术高明的钟太平,阮家显然也比较重视。
“那真得恭喜一声。”孟奇随口道,而门边躲躲闪闪的少年们觉得他虚怀若谷,大侠风范。
钟维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不迭引着孟奇入内,穿行于琴声幽幽的林荫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