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大晋好啊,好歹世家门派做事还得顾及脸皮,表面讲个理字。”富商摇了摇头。
至于邪道帮派,有世家门派等正道压着,等闲也不会做出太天怒人怨的事情。
听着他们的话语,顾长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隐有鲜血流出,似乎指甲嵌入了肉里。
“我做差了吗?真的做差了吗?”他抬起头,像是在询问孟奇,可目光空洞,根本不知道在望着谁。
孟奇亦是悲伤与怒火冲脑,强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你没有做差,只怪他们太恶毒太无法无天。”
顾长青腾得一下站起,又强行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道:“真定师弟,麻烦你想办法打听清楚这件事情。”
他眼神淡漠,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沉静。
孟奇点了点头,出去街上转了一圈,找到一个半大小子,给了他碎银子,让他去酒店等地方悄悄打听。
过了好一阵子,孟奇回到客栈,桌上摆满了之前点的烤羊腿等肉食,但全都已经发凉,没有动过一筷,就连真慧也一直说着佛经上的故事宽慰顾长青,对美食“不屑一顾”。
“事情恐怕是真的。”孟奇脸色严肃地说道,他右手紧握刀柄,恨不得立刻拔刀斩杀马匪。
“我父母,还有弟弟妹妹,是怎么死的?”顾长青说话一句三顿,似乎不敢知道答案。
孟奇看了看四周,高声道:“小二,把食物送到房间。”
此地不宜深谈。
顾长青行尸走肉般站起,晃晃悠悠地走到二楼客房。
孟奇关上房门,确定左右无人后才道:“伯父伯母清楚被送到邪岭的下场,所以为了不受屈辱的折磨,当场杀了小弟和小妹,自杀身亡。”
顾长青怔怔看着孟奇,两行眼泪突然从眼角滑落,语带哭腔地道:“我父亲为家族出生入死多次,留下了病根,每到阴冷天气,就会浑身疼痛,彻夜难眠,我娘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从来不与他们争执,只是默默地照顾我父亲和我们,我弟弟才十来岁,刚刚开始蓄气,是个坚强的小男子汉,我妹妹不过几岁,活泼可爱,总是跟着我乱跑,他们竟然舍得?他们竟然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