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隐居……”孟奇念出草庐上的匾额,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是段向非某处居所。
此时,夜色朦胧,星辰闪烁,树木葱郁,安宁而静谧,孟奇微笑走到门前,屈起手指轻轻敲动。
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夜里回荡幽远,孟奇油然想道,这莫非就是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不过片刻,草庐屋内走出一位年轻男人,越过院子,走向院门。
孟奇左手握着念珠,轻轻捏动,脸含微笑,白袍飘飘,没有半点急躁地等待着年轻男子的走近,颇有几分出家高手的气质。
“不知法师上下,所来为何?可是化一顿斋饭?”年轻男子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和尚,从他的外表看,应该只有十四五岁,但气质却颇为成熟。
年轻男子英俊出色,言行之间颇有几分清雅之气,不过他眼皮浮肿,眼袋明显,脸色发黄,似乎常常沉迷于酒色之间。
孟奇当然认得他是段明诚,也不说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真定,乃闲隐先生方外之交,还请通报。”
“真定,咳咳咳。”段明诚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了,真定法师不是一刀通神,飞升仙界了吗?怎么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一年多来,真定法师俨然成为武林标杆,宗师之中的宗师,打破人神界限的旷世强者,可是,可是,这种人物就不该出现在世间,只能是传说!
“莫非闲隐先生不在?”孟奇转动念珠,笑看段明诚。
眼前和尚虽然年纪不大,但僧袍、僧鞋、僧袜不染一点尘埃,俊秀挺拔,飘然出尘,不似凡俗之人,段明诚不敢肯定他是骗子,于是颔首道:“家父正在庐中,还请法师入内。”
自家父亲幻形大法圆满,乃宗师之中的佼佼者,还怕骗子不成?
孟奇毫不紧张,气度自若地随着段明诚穿过院子,踏入草庐正门,一眼看见段向非手持筷子,夹起一粒蚕豆。
孟奇玩心忽起,朗声道:“阿弥陀佛,段施主别来无恙。”
段向非动作当即僵硬,整个人似乎凝固在了那里,啪一声,蚕豆掉落于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