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算是明白了过来,若是事情闹大,被戒律院接手,他这负责杂役院的执事僧少不得担点责任。
正当孟奇想着要不要借这个机会与玄心打好交情,方便日后行事时,房门一下被推开,一个黄衣僧走了进来,他的右手戴着一串棕红色的佛珠。
“玄心师弟,若非师兄我恰好巡逻到附近,听到了动静,这事你怕就瞒下来了。”这个戒律僧大概三十出头,双眼细长,颇有几分阴狠之色,此时正皮笑肉不笑地对玄心说话。
玄心脸色变幻了几下,快步迎了上去,笑容可掬地道:“我这不是不想给玄空师兄您添麻烦吗?这等小事,何须您亲自出马?”
他从怀里掏出件东西,隐蔽地塞到了玄空的手里。
玄空掂量了一下,笑容多了几分暖意:“未闹出人命,亦无人受伤,确是小事,但这疯子可留不得啊。”
“放心,不会让师兄您难做的。”玄心拍着胸脯保证。
孟奇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和尚庙亦不是什么清净之地,至少杂役院不是,一样有“人情世故”。
玄空看了看挣扎着想要站起的真观,又转头看向孟奇:“这位师侄,好一身横练功夫。”
孟奇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摸到了几个深深的指痕,脑海里思绪飞转,斟酌着语气道:“回禀玄空师叔,弟子出家前曾接触过不少家传武学,平日里做完杂物,闲着无事,会练上一练。”
“嘿嘿,不用紧张,我等皆知。”玄空略带嘲讽地说道,“若非有这层关系,洗剑阁和真武派的传人哪会为你说话?他们岂是牙尖嘴利能打动的?”
原来他们是这样想的……孟奇倒是悄然松了口气,虽说不排除自己会说话,让两位传人实在满意的可能,但还是这种解释更让人接受,更能掩盖自己和张远山、江芷微的真正关系。
玄空嘴角翘起,似笑非笑地道:“但我少林收徒从不看弟子的出身来历,你若犯了错,撞到我戒律院手上,我等必不容情。呵呵,我和玄苦师弟交好,他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说完,他转身往屋外走去,轻飘飘留下一句话:“玄心师弟,记得处理好。”
“操,戒律院这帮龟孙子最见不得别人在他们面前硬气了!”等到玄空离去,很有几分粗俗气质的玄心痛心疾首地咒骂道,一点也没有犯了口戒的自觉,“真定,你是不是和他们顶嘴了?”
孟奇撇了撇嘴:“我若行得正坐得直,还会怕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