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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设身处地思考当初自己推开姜白芷,对方的心境,近乎乞求的哭腔道:“阿芷,让我当你的眼睛,好不好?”

那边依然默不出声,戚半夏难受得喘不过气,压抑的情绪一点一点释放,正话反说地抱怨:“姜白芷,这—世,是你先开始的。”

她又说起那些年和对方执手的岁月。到最后,似乎用尽仅剩的一丝力气,像在质问,更像是绝望道:“阿芷,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窗外大雨滂沱,戚半夏怔怔地望着玻璃上凝聚成河的水线,半分钟前,她收到陶桃发来的短讯:“姜医生10点就离开医院。”手机渐渐滑落身侧,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话筒突然传出哽咽的嗓音,仿佛寻到靠岸港湾的水手,倾吐最能让彼此产生安全感的话语:“半夏,接我回家,好吗?

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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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前,戚半夏遣走做饭的阿姨,接近3点亲自下厨。还算宽敞的厨房,姜自芷安静地坐在她身后的木凳上,好似方才遭受浩大的劫难,两相无言,暗自疗伤。

戚半夏切着砧板上的蔬菜,静默了良久,才低声企求道:“阿芷,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姜自芷不答反问:“半夏,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戚半夏轻轻地嗯了一声。

“电视台采访医生,临时加一个麻烦吗?”4月初,院方曾经征求意见,她因为不想声张,不想博取同情,给拒绝了。姜白芷抬头,清幽的眸底水汽氤氲,像是可以看到身前的戚半夏一般,轻声补充道,“想告诉大众,疑难杂症我可能无法保证诊疗的准确性,但是养生和调理方面,应对肯定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