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管的茶肆,茶酒都卖,像今日这般霜寒天,热气腾腾的酒总卖得比往日更好一些。
等到酒酣身暖,避雨的旅人免不了就闲聊起城里城外的八卦。
比起市井小儿的家长里短,显然是上等人的乐子更抓人耳。
“你听说没,雷家二小姐和谢家退亲了。”
“我早就知道了,雷家二小姐测出单灵根,当天,雷家人就上了谢家门,敲锣打鼓把这婚事给退了。”
接过话茬的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身上穿了件宽宽大大的灰色道袍,山羊胡须。
提到单灵根,云舟这两个词的时候,灰袍道人一双细缝眼都睁大几分,满目艳羡。
“可怜了谢家小郎君了,又被退婚,他这都是第几回被退婚了。”
搭腔的是个颇为富态的年轻男子,面白无须,珠圆玉润,一脸的福相,可惜话语中带着促狭,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这都第四回 了,谢小郎君怕是这辈子鳏寡孤独的命咯……”
打趣到后面,有人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说那倒霉的谢小郎君波澜起伏的退婚生活,茶肆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着旅人们讲起谢小郎君的四段(退)婚史,茶肆的角落里,一个戴着斗笠,喝了一杯茶的年轻郎君放下手中茶杯,用沙哑怪异的嗓音道:“小二,结账。”
“好嘞,承惠二十文。”
霜寒天,茶肆一壶茶便要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