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故里揽住她瘦小的肩膀,把人提到腿上坐着, 头却倚在了越越颈窝,像是汲取温度似的蹭了蹭。

老人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点点头, 缓缓笑了:“既然如此,儿孙自有儿孙福, 管他的呢。盈亏好坏自己受着, 自己选的路自己走着,父母总是没有办法安排子女一生,倒不如早早放手, 任由他们自己去闯一片天。”

老人话音落下,不少旁听的人跟着点头。

余故里这才发现,老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领导力。他说话时,或许是因为底蕴,或许是因为气度,总会让人想静下来去倾听。哪怕是岑穆兰和余可进这两个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教龄的教师,在他面前,都成了不懂事,需要听取建议的小辈。

室内归于沉默,不知道多久过去之后,余可进终于松开了先前和岑穆兰紧紧握着的手,在她手背轻轻拍打两下。

岑穆兰抬头。

余可进脸上却是温和的神色,声音也很柔,“告诉她吧,总不能瞒一辈子……鱼儿到现在都什么不知道,可见小白这孩子的确是个可靠的。”

余故里心念一动。

这话说的,似乎……当年他们做了很对不起白清竹的事情。

可白清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当年发生过什么,也从没有提过她父母——唯有的那么一次,还是在她发现了那照片时,白清竹说‘可能有些误会’。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余故里很认真的板正了脸色说:“老白很尊重你们的,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讲。”

岑穆兰这下终于不再迟疑,摸了摸眼角,才发现居然有些湿意。不至于变成眼泪,可也有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