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从上到下的黑,黑帽子黑眼镜还带这个黑口罩,羽绒服后头还有点来路不明的污渍, 像是在哪里坐过蹭到的土。这会儿人正蹲在窗户外头跟里面的妹妹玩——确切的说,是里面的妹妹双腿矜持的叠着, 歪着脑子,看外头那人在逗闷子。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猜都不用猜, 能干出来这事儿的, 除了荆澜大约也没别人了。

余故里心想第一印象果然是会骗人的, 印象里那个侵略感十足的御姐已经成功变成了个逗比。

听见车声, 荆澜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来,扭头的动作像是个闻到食儿的丧尸。她拍拍屁股上沾到的脏东西, 吸着鼻涕, 揣着手说:“你们还知道回来, 不是说好的请客吗, 这怎么客人都到了半天, 主人全都没影儿了呢, 就留了条狗, 这狗还不理我。”

白清竹扫她一眼, 发现荆澜确实冻得够呛, 嘴都紫了,“你不是知道密码?”

“知道那也不能随便再乱进啊。”荆澜叹口气, “现在这跟之前可不一样了, 你这拖家带口的, 又不是个孤家寡人了,我再乱进门那多不合适啊。”

道理是这样没错。

白清竹耸肩,“有自知之明。”

荆澜:“那可不。”

俩人对视一眼, 又匆匆全数转开,心想还真不愧是当了这么些年的狐朋狗友,默契挺足。

“赶紧的快快快,熬了一天没吃东西,又饿又冷的,就等着晚上这一顿了……”荆澜说归说,但她也是真难受,等不及余故里和白清竹先进,跟个被遛弯急着回家的狗似的,见着门开了条缝,‘嗖’一下蹿到了屋里:“冻死我了!”

她脱了外套,余故里才发现她里面穿的还是个裙子。

底下就一个灰色打底,还是个贴肉的修身款,材质虽然是棉的,可这临近十二月底,这么一件也就比没穿好一点。

看着就冷。

“我去给你盛碗汤。”余故里放下东西,让越越自己溜达进去玩:“你喝几口先暖暖身子,饭还没开始做呢,提前做了怕凉,回锅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