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竹抬头看了荆澜一眼,扯起唇角,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模样来:“想知道为什么?”

荆澜眼睛瞪得老大,求知欲满到溢出来:“啊。”

白清竹又喝了一口水,低头吹开水面上的茶叶时,她清晰地看到水面倒影里她的笑脸:“我跟贵老师说,这三天假期关乎我以后婚姻幸福。”

荆澜一眨眼。

白清竹又道:“她就说,三天要不够,还能给我宽限到半个月。”

荆澜沉默了一阵子。

旋即,从门诊室虚掩着的门里传出了毫不掩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你那鬼老师可真是个人才,三天不够……哈哈哈哈你们师徒俩可真是迟早有一天要笑死我!”

白清竹想起这事儿也被逗得不轻。

明知道没什么大事的情况下还硬休息了三天,归根究底,是她有心放任自己软弱,也是她自己知道,她希望能找借口和余故里待得再久一点。

余故里很会照顾人,她一早就知道,所以她是故意的。

院长去世、旧识凉薄,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不难过是假的,可在她这个岁数上,在她这个岗位上,见的东西太多了,说到底,也就那个样子了。

比起生气、愤怒、难过,这些种种激烈而又无益的情绪过后,留下最多的就是无奈和疲惫。

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疗愈。

因为本身,院长的岁数在那,她早就做了很久的准备了——院长也时常会和她说起这个事情,每次都要念叨着说:“左右不过这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