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多初三生觉得,只要到了高中,他们就正式的脱离了‘小孩儿’的范畴,可以终于尝试一下书里的‘男朋友’‘女朋友’到底是什么。
也是因此,没爹没妈没朋友的白清竹首当其冲,成了这些人眼里没人护着,可以随便欺负的香饽饽。
她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来自于朋友同学的善意,因为这些善意往往都来自于不少人的怜悯,在初期的善心大发过后,总会变成最后的嫌弃。
直到余故里的出现。
她记得第一次因为生理期提前到访,导致她躲在厕所无法离开,余故里顶着雨□□出了学校,浑身湿淋淋的从校外带进来了一包粉色的小月亮,也记得初入学时余故里一脸怒意的挡在她面前,把那些装模作样的小瘪三赶走时还气的双手叉腰的模样,还有她第一次邀请她住在她家时又谨慎又小心,又生怕她会拒绝而喋喋不休的样子……
还有很多。
最终她想,如果高中那几年没有余故里,她会怎么样呢?
太多的孩子是从高中开始正式划分出高低几个等级来,也开始出现了后知后觉的羞耻感的。
她穷了太多年,也无所谓了太多年——即便院长和她说,让她不用担心上大学的费用,可福利院几年都难出一个大学生,院长又怎么知道现今的学费要多少呢,更何况是那些热门专业的高昂费用。
明明院长自己都节省到一个月沾不了几次荤腥,有了也先想着孩子们。
也是因此,她那时候虽然努力攒够了钱,可并没有把大学太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