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去跟她道个歉?”

里面又因为这个声音重新沉了下去。

余故里的心也随着这片寂静跟着一起沉到了谷底。

又过了会,突然有一个没说过话的苍老声音慢慢的开了口,叹着气说:“我早就说过不能这么做,这是能瞒得住的事吗?你们都不听,还要用变声器去骗她……小白这么好一个孩子,硬生生让你们气的连桌子都掀了,你们这群人也都是当人家爹妈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怎么就……唉。”

屋里依然沉默着,只剩下了老人的叹息声,和他不慎灵敏的脚步摩擦在地面上的声音。

余故里乱糟糟的想,这个老人大约身体不太好。

她双腿像是被钉死在了地面上似的,根本挪动不了,和里面出来的老人撞了个正着。

那是一张十分面善的脸,胡须飘白,还有一头同样纯白的长发,束成一个小辫子绑在后面,身上的衣服穿得十分慵懒随意,看样子像是个搞艺术的老人家。

老人见她的时候,却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似的,扯着余故里往外走了几步,一直到了门外,才松开了余故里的手,试探性的喊道:“小余?”

余故里的看着他,眉心微微蹙着。

老人顿了顿,脸上的皱纹又挤在了一起,重新摇着头坐了回去,说道:“哎,我忘了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你这是怎么过来了?来找小白?你是想起来了?”

余故里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于是她十分诚实的摇摇头说:“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这次只是跟着她一起回普罗市……玩的。白清竹在这吗?她下午说回来看望院长。”

老人拿烟的手一停,又重新落下去,重重的摇摇头,“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