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离龙榻几步远的地方,冷眉冷眼看着靠坐在龙榻上的永昌帝道:“父皇不必惊慌,只是宫中走水了而已。”

从看到陈长敬进来,永昌帝已觉出异样。

当从他口中听见这样一句话时,永昌帝脸色骤变,面若寒霜,厉声问:“你想做什么?!”

永昌帝的腿伤已好了许多。

他掀开锦被,来不及穿上罗袜龙靴,赤脚站在床榻旁。

可此时的永昌帝如何与身强体健的陈长敬比?

当陈长敬一脚踩在永昌帝的伤腿上时,他脸色惨白,喉咙里压抑着的一声闷哼,额头刹那渗出滚滚冷汗。

永昌帝目眦尽裂,却说不出话。

陈长敬俯下身去看他:“父皇,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但即使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一直派人去刺杀小皇叔的,其实是你吧?”

陈长敬站直身子,负手立在一脸毛骨悚然的永昌帝面前。

“去年小皇叔遇刺一事,我的母妃付出性命代价,我确以为是父皇为了保全太子和皇后娘娘才将我母妃逼死。然而前些日子的事情出来,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竟不是别人,而是……”

陈长敬哂笑。

回过神的永昌帝怒骂道:“你这个逆子!谁给你这个犯上作乱的胆子!”

“是你啊。”

陈长敬淡淡应声,“父皇年事已高,身体又抱恙,早些退位让贤、颐养天年,方是正经。”

永昌帝恼怒:“你休想!”

陈长敬却一笑,心中一片平静:“诏书已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