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是王贵妃尚在人世时的事,永昌帝心中猜到七八分,终是没有拆穿。他冷淡道:“你今日被牵扯进这般流言中,是真是假,对你都极为不利,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谨言慎行。”

陈长敬应是。

永昌帝沉吟中没有将陈长敬多留,开口让他退下去了。

论当下,在那个不到一岁的小皇孙与三皇子之间,他无疑偏向这个儿子。

只他身体尚算强健,能多撑些时候。

这些日子派了人暗中搜寻睿王的下落,一直无果。

越寻不到,本该越印证人真的死了,他心中却无端惴惴不安,午夜梦醒,时常梦到那一年的事。

梦中那个十七岁的少年郎浑身是血步步逼近。

少年眸光冰冷,质问他为何恩将仇报、质问他为何不顾手足之情,质问他为何铁石心肠……

每每梦中醒来都心有余悸。

这些日子,也早已不要陈长敬在他跟前伺候着了。

想起陈行舟出事之前,才吩咐过底下的人改造过一番王府。

他愈发摇摆不定,怀疑这个人仍旧活着。

永昌帝在沉思之中忽听宫人禀报温太后来了,即刻命人扶他下床榻。温太后近些日子身上不太好,与陈行舟和苏湉有关的消息,他早已下令不许往行宫传。

行宫远离尘俗,只要无人往行宫递消息,温太后自然轻易不会知道。

可是今日突然回来,多半是从何处听到消息。

却也已这些时日。

本亦不可能一直瞒着,晓得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