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知那时的事本意竟然乃令她子嗣受影响,苏湉惊讶。

但她没说什么,只看着陈行舟。

陈行舟又告诉她:“那时便让钱太医开了药方为你调理,所以无碍的。”

“只是因这突来的一件事,令我知道,我的退让并未叫他们安心,在他们眼中,我仍是威胁。”

苏湉去握陈行舟的手。

她想起陈长敬用尽手段追求于她,便是希望能得到镇远侯府的支持。

因而她嫁与王爷一事,表面看,帝后赞赏、祝福,实则……

这件事的发生,叫他们再沉不住气。

哪怕这与王爷有谋逆之心相去甚远也无法抵挡他们心中的忧虑。

于是非要防患于未然。

“母后年事已高,不知还能侍奉多久。”

陈行舟道,“我也不欲叫她看到兄弟阋墙那样的事情,叫她伤心难过。”

随着陈行舟与苏湉的沉默,小院内外一时间万籁俱寂。

昏黄光线照在陈行舟安静的面容,与旁的时候不同,苏湉在他的脸上看到一种从不示人的脆弱。

她紧紧握住陈行舟的手。

又将原本勾住陈行舟脖子的手臂松开,下移,轻抚他后背。

苏湉往陈行舟胸前靠一靠。

片刻依偎,她听见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十七岁那年,边关战事未平,皇兄御驾亲征,却遭遇西凉暗算,为西凉所伏。当时西凉那个领兵的皇子行事张狂无度,皇兄在他手上,受了些折辱。因非阵前出事,起初觉察皇兄不见的人极少。救回来得及时,便没几个人知道。纵使如此,被救回来后,这一件事变成他心上的刺,救他的人也变成时时刻刻提醒他那一场屈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