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湉“嗯”一声。

前脚苏湉刚到,后脚在外面收到消息回侯府的苏裕也同样到了。

苏悦不是苏家孩子的事,镇远侯府没有往外漏过消息。此前上门提亲的人家都婉拒,问起只说,苏悦偶遇一师太,师太与她投缘,经由师太指点,为保顺遂,须得去庙中修行,故而暂不考虑婚事。

这是面上好听的说法。

旁人听过这般缘由,知是有些事情,不会深究,亦不会再生出求娶的心思。

苏悦出现了,可苏家也是不会留下她的。

不是因为她没有苏家血脉,而是她做下那些错事。

这会是苏悦最后一次受苏家的家法之罚。

受过这一场罚,苏悦与苏家真正断了关系,苏家往后不会认她。

正厅里,众人皆默不作声。

庭院里受罚的苏悦如他们一样不作声,唯有藤鞭抽在苏悦身上的动静飘荡。

待藤鞭抽打的声响散去,苏悦昏死在庭院里。

镇远侯看向苏湉,沉沉开口:“湉湉,你将她送回来……”

“爹爹,我命人将她送回来,是想与你、与娘亲商量如何处置她。”苏湉说,“哪怕是侯府十数年的老人,犯了错,也没有个个都随便乱棍打死的。她同我一样,喊了你们十几年的爹娘,所以爹娘想如何处置,我愿意听一听。”

魏氏将苏湉的手握得很紧:“不能为这么个人委屈了我女儿。”

“娘,我不委屈。”苏湉说,“我其实是生气。”

魏氏摇头:“你因她受了多少无妄之灾,如何会不委屈?”

好吧,还是有一点委屈的。苏湉想着,轻声说:“可是有爹娘疼我护我。”

苏湉求助地看一眼自己哥哥。

谁想苏裕道:“她伤你害你、心思不正,已是不顾旧情,她如此,又何必顾念旧情放她一马?”

隐隐瞧着像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