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永昌帝没有召见他。

想起身在冷宫、不知哪一日会出事的母妃,陈长敬没有离开,而是跪在殿外。他得承认,小皇叔的话是对的,真正能救他母妃的只有他的父皇……他唯一的奢求是可以保住母妃性命。

陈长敬在殿外从白天跪到傍晚。

天色暗下来,永昌帝命令宫人将他扶起来,带进殿内。

“求父皇留下母妃性命。”

陈长敬跪伏在殿内,对着龙案后的永昌帝一磕头,哑声道。

他近乎一整天不曾进食、喝水。

身体尚受得住,嗓子却是干渴得厉害,声音变得哑暗。

然而陈长敬一遍一遍说着。

这不是他初次生出如此无力的感觉,苏湉要嫁给他小皇叔也是这样。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可以等得更久一些。

陈长敬死死盯住地面,双目猩红。

坐在龙案后的永昌帝看得陈长敬半晌,冷冷道:“你小皇叔将苏家的小娘子抢了去时,你做过什么?也是来让朕给你一个公道。正因为你只有这样的手段,你才护不住你的母妃。何况,这一次是她肆意妄为,你求情也没有用。”

陈长敬抬起头,咬牙说:“母妃服侍父皇二十多年……”

“望父皇念在往昔的情分,饶过母妃性命。”

永昌帝淡淡说:“可是你的母妃想要朕一母同胞兄弟的性命。”

“你敢去面对你的皇祖母吗?你敢对你的皇祖母说,留你母妃性命吗?”

陈长敬被永昌帝说得哑口无言。

如果小皇叔出了事,那么皇祖母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见他不言不语,永昌帝说:“这两天,你多陪陪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