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算正经。”陈行舟挑眉。

苏湉暗暗呸他不要脸。

她在陈行舟的腿上坐不住,当下离开他的怀抱,站在地上。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喊的动静。

立在罗汉床前的苏湉微怔,下意识拧眉朝窗外望过去。

罗汉床恰是摆在窗下。

通过洞开的窗户,苏湉瞧见有个中年妇人在院子里直直跪下去。

离得远,辨认不大清楚对方样貌——辨清楚了,多半也是不认识的,但辨得出来此人不是王府里普通的仆妇。这名妇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绸缎衫,腕间似戴着一对翡翠镯子,发间簪嵌宝石蝴蝶金钗,显见在睿王府有一些地位可言。

苏湉隐约猜出这个妇人的身份。

她收回视线,去看陈行舟,而陈行舟只平静地看着她。

两个人沉默互相对视。

院子里的动静却未因此而有所消停。

“求王爷王妃开恩,念在老奴侍奉王爷二十余年的份上,饶过杏儿这一次。老奴今后定然对杏儿严加管教,让她为王爷王妃当牛做马以赎罪过。”

中年妇人的声音清晰可闻。

苏湉大致听明白,这是来求情的,为一个叫杏儿的人。

陈行舟今天上午走开过一阵去处理熏香之事。

来求情,要王爷开恩,也要她开恩,可见是那个叫杏儿的妄图谋害于她。

外面的妇人大概是陈行舟的奶娘罢。

寻常情况下,奶娘在曾伺候过的小姐、少爷跟前都是有几分薄面的。

那个杏儿是丫鬟?

她和这个奶娘是什么关系?沾亲带故么?

思忖间,脸颊吃痛,苏湉回过神,陈行舟的手才从她脸上移开。她伸手揉一揉被捏疼的地方,瞪一眼陈行舟,转而在罗汉床上坐下。

这便是她不想处理熏香这桩事情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