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绣年没去问他拿了什么,只点了下头:“走吧。”
车开得很慢。
纪绣年开车时一向不爱说话。
就只是专心开车,目视前方,心无旁骛。
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年也偏着头看向窗外。
半个小时后,车停下。
段嘉亦等在门口。
他穿一件挺括的黑色大衣,里面配银灰色毛衣和白衬衫,气质极佳,很绅士的先替纪绣年拉开车门:“辛苦了,纪教授。”
纪绣年淡淡一点头。
目光落到刚从车里下来的纪安扬身上:“安扬,你到旁边等会。”
纪安扬没动,冷冷地盯着段嘉亦。
段嘉亦笑如春风:“去吧,我难道还能对纪教授做什么吗?”
纪安扬抿紧唇,转过身,走到了马路对面。
纪绣年看着少年的背影,忽然说:“你要好好对安扬。”
“我知道,他是我儿子,我没道理对他不好。”
“清然说,你不喜欢他。”
一向温柔含笑的浪子此刻神色怅然:“她还说了什么…我可以知道更多关于她车祸的细节吗?”
纪绣年看向半空,视线也显得空然。
曾经刻意遗忘的回忆,如今一帧帧闪现。
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和时光。
在父亲的‘精心安排’下,她见证了昔日恋人的婚礼。
那之后的两年,她出国修学位,权当散心。
她是从小就只知克制内敛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放肆,甚至连买醉都不会,无法靠酒精、烟草来麻醉大脑,只能静静等待时间冲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