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放手,她也无法摆脱。
就在这些混乱的思绪里,苏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后面醒来时,天已然全黑。
她惫懒地揉了揉眼,肚子正在叫,便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只是,她一推开门,流光溢彩,璀璨夺目,一片火树银花之景。
庭院里几棵光秃秃的树上挂上了各色各式的花灯,形状可爱,做工精巧,发出一簇簇温暖的火光,将这漆黑的院子映得恍若白昼。
树下,有人提着一盏苏南最喜欢的兔子花灯,站在绮丽光影里,神情脆弱地遥望她。
他一身素净圆领锦袍,身姿挺直而瘦削,唇红齿白,肤白昳丽,虚幻如梦。
“阿姐。”他低声,有些哑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很想你。”
他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想念说出口,轻而哑的声音,带着独有的冷冽和磁性,莫名使她心尖一颤。
许是这景象过于幻梦,昏暖灯光倾泻他身,恰到好处地掩去了那冷寒森冷,苏南恍惚,觉得此刻的他熟悉又陌生。
既不像那张狂尖锐,冷厉偏执的帝王,也不像那无邪纯然的少年郎。
那些以往的阴郁、疯狂好似都往里沉去,被他掩埋到了最深的角落。
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放出来呢。
苏南撇了撇嘴,下了台阶,快速走到他面前,忽然问了他一句:
“你现在是谁?”
宁白听后微怔,沉默了会,低声回:“你夫君。”
苏南:“……”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回答。
“不许这么自称。”她踮起脚愠了他一眼,乌溜溜的眼珠瞪的大大的,好似许久消失的姐姐威严又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