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了起来,纯净的眸子如雪寒冷,低下头来盯着苏南时,苏南身体止不住地发寒,声音都有些抖:“做了什么?”
宁白脸上的笑一瞬敛起,面目平静得可怕:“他屠了我母亲整个家族,母亲带着我拼死逃出,一个人艰难把我养到了五岁,可后面一场瘟疫突至,母亲染了瘟疫死了,而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只好四处流浪,和狗抢东西吃,我想,就是在那时候,我成了恶狗都害怕的人吧。”
少年不轻不重地说着,玉般好看的手指轻轻抚上了苏南白腻的脸,勾唇道:“阿姐知道吗,碰到阿姐时我已经饿了七天了,那时下大雪,我连狗的东西都抢不到,只好一次次地抓着过路的人,求他们给点吃的,但只受到他们的打骂。”
“只有阿姐……”他的手抚到了她红润饱满的唇,细致地描摹她唇形,“只有阿姐牵我的手,把我领回了家。”
他的指尖仿佛带着一团火,苏南的嘴唇渐渐被烧得通红,心尖摇摇晃晃的,但此时此刻,她却浑身绷紧,一动都不敢动。
苏南怕自己的什么举动又伤到他,在他说这些惨绝人寰的往事时。
“阿姐只能是我的阿姐。”宁白湛黑的眼睛里生出潮气,鲜艳的唇瓣张合着,嘶哑问——
“如果我说,我想留在阿姐身边,阿姐会让我留下,待在你身边吗,会同我亲吻吗?”
苏南一愣,卷翘的睫毛忽然上下翻飞,后别过头,不再让宁白摸自己的唇。
两人距离过近呼吸交缠,这气氛令苏南浑身发软,快要喘不过气,便往后退着,直接撞到了身后的树干上。
少年白净修长的手撑着树干,弯腰倾身凑近,等她的回答。
苏南低头隐忍咬牙,许久沉默后还是把自己的的决定说了出来:“不会,阿白,我决定要嫁给文清安了,你别离我这么近了。”
少女说话的声音极轻,却偏偏宛如惊雷,一字不差地传到了宁白耳朵里。
苏南顿感周身一寒,倏然间,树上的桃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下一刻,苏南的下巴被他强硬捏住,她不得不抬头,眸子泛着两汪水,与他四目相视。
宁白似乎使了极大的力气,冷白手腕青筋突显,像是无法控制地要把她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