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
四季交错,转眼已是来年的初春了。
大祁的初春和深冬没什么两样,还飘着零星小雪。
景离披着一件狐毛大氅,沉着脸站在未央宫外,听着一门之隔的内殿没有动静,眉梢急色愈显。
苏德胜撑起一把伞站在他身后,苦口劝道:“皇上这般任由雪落在身上,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又该心疼了,要不咱们回去等?”
可景离依旧无动于衷,垂在腰侧的手背青筋凸起,昭显着他的担忧。
今夜他抱着宋枝落睡下去没多久,宋枝落就疼得白了脸。
算算日子,是要临盆了。
原本沉睡的皇宫很快变得灯火通明,稳婆和宫女在未央宫的门槛处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未央宫里,宋枝落青丝散乱,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躺在床榻上,小腹袭来的阵痛让她颈间变得汗涔涔。
脸色白得透明,仿佛一碰就要破碎。
烟儿用绢巾为宋枝落拭去额间细密的汗珠,声音有丝颤抖,带着哭腔:“娘娘,您要是痛就喊出来,别忍着,奴婢看着心疼。”
一旁的三个稳婆愁着眉,齐声劝道:“是啊娘娘,生孩子都很疼的,您别忍着,但也别用尽力气。”
宋枝落绷紧了下颌,纤长的眼睫颤动不止,紧咬着唇瓣,硬是没溢出一声喊叫。
她知道景离就在外面守着,她不想让景离担心。
直到宋枝落感到身下倏地涌出一股热流。
稳婆们见状,连忙道:“羊水破了,娘娘可以开始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