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良很不满地瞪了宋枝落一眼, 转身面对着陈天磊,摸着他瘦弱的脸颊, “磊儿的病能治好,杀几个人又何妨?”
那语气, 荒唐可笑,变态至极。
“那为什么要杀八个中元生人?”
“因为啊……”陈大良浑浊的眼神并不聚焦,虚望着前方, 声音闷得像从胸腔发出, 低喃道:“大佛底开, 以魂献祭, 中元之命, 七骨连心,病皆散尽……”
一字一句,宛若招魂的语咒。
青天白日下, 仍充斥着无端的阴森和诡异。
陈昌才站在他旁边, 后背冷意顿生,不由地搓了搓手。
宋枝落皱眉,“这是南歧邪术?”
陈大良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见宋枝落的声音冷漠凌厉, “你怎么会知道南歧邪术?”
陈大良眼神闪躲了一下,就在他咬着牙不说话的时候,陈昌才沉痛地叹了口气,质问道:“大良你的腿不是说治不好吗?如今怎么……突然就好了?”
宋枝落端详着陈大良微妙的表情, “是不是有人找过你?”
如果陈昌才说的不假,那陈大良不可能无缘无故好起来。
房明逾重重一拍惊堂木,威风堂堂地呵道:“大胆罪犯陈大良,你罔顾人命,罪不可赦!还不如实交代?”
陈天磊扯了扯陈大良的袖子,低声劝道:“爹,不要一错再错了。”
陈大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老态的脸上有些松动,可就在他嘴巴翕张时,一把短刀迅疾地从他的喉咙处划过。
一瞬间鲜血像泉涌喷溅,将灰白的地砖染了红。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等宋枝落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景离抱在怀里,衙门里的侍卫全部拔了剑,神情间全是紧肃。
景离垂眸,替宋枝落拭去额前溅到的血滴,绷着声音问:“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