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落被景离紧紧护在臂弯里,倒是安稳。
而当他们踏进祠堂时,入目的是十几张陌生面孔,景离剑眉不自觉地皱起来。
陈昌才忙走上前,“因为连日的大雨,村里很多屋舍都受了损,不能住人了,所以一些村民就在此歇脚,恳请王爷谅解。”
宋枝落握住景离的手,朝陈昌才笑了笑,“人没事就好。天气寒凉,不知这里可有热水?”
“有!有热水!姑娘稍等。”
陈昌才殷勤地端来一壶热气腾腾的茶,给眼前的几位爷满上,然后搓着手在一旁站着。
而陈家村的村民看着不远处举止矜贵的几人,窃窃私语起来,声音不大,没有盖过庙外的雨声。
宋枝落刚喝了一口热茶,余光看到祠堂门口走进来两道身影。
带着雨汽,看不清模样。
直到那两人走到光下,宋枝落才看见一人坐在轮椅上。
满头白发,颧骨很高,看模样有六十多岁,眼睛深陷,眼神却并不浑浊。手中还抱着一个灯笼,里头晕黄的烛光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推轮椅的,则是个瘦削的年轻人。
头发上淌着雨水,沿着黝黑的脸庞流下,搭在轮椅上的手青筋凸起,嘴唇没有血色,像个久病的人。
轮椅发出的吱嘎响声惊动了祠堂里的人,陈昌才见状,走到年轻人面前,“陈天磊你不跟你爹在家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陈天磊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回答道:“村长,刚才大水也淹到我们家了,我们就只好过来了。”
陈昌才听见房明逾咳嗽一声,才反应过来,朝景离拱手,“村民不懂事,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