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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落不顾伙夫推脱,撩起伙夫的衣袖,映入眼帘的是被烫红的印记。

还有星星点点的暗痂。

伙夫愣了几秒后,把衣袖拉下,声音有点僵硬,“说了没事,姑娘不用担心。”

宋枝落眼神晦明,手还悬在半空,“你还是上点药吧,留了疤总归不好。”

“知道了。”

宋枝落端着药走出东厨时,灰色的阴云密布天空。

十里之外,宫墙萧瑟。

景离按着伞骨收起,递到殿外侯着的小太监手里,提摆走进养心殿。

金玉珠帘后,重要人物悉数到场。

祁胤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不虞。

“前朝余党重现,”他冷冷地扫视眼皮下垂头站立的人,“前几日刑部大牢血案传得沸沸扬扬。”

殿内静得呼吸可闻。

祁胤帝看着众人的反应,额头上隐约可见青筋暴起,“看样子诸位早就知道?”

他拿起砚台重重地敲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起身走下台阶,“混账!你们这一个个知而不报,是要结党营私吗?如果不是风声传进宫里,是不是要把朕蒙在鼓里?”

最先跪下的是王守义,他身为刑部尚书,难辞其咎。

“陛下息怒,此乃微臣之过。牢中几名要犯一夜毙命,疑似前朝余党作案,事关重大,臣一时惶恐,只将此事告诉了太子殿下,并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

景离低着头,徐徐勾起唇角。

好一个过河拆桥。

景湛闻言,微讶地看了眼王守义,往地上一跪,诚惶诚恐道:“回禀父皇,此事儿臣确是从王尚书那里听来的。此案尚在调查阶段,但儿臣以性命担保,刑部大牢血案绝非是前朝余党所为,请父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