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接过她手里的蒙汗药,温柔地看着她,“夫人,你可知这是在挑战为夫的权威?”
什么权威不权威?都快死到临头了,他难道还在顾及他的贵人颜面不成?她好心好意地冒险来救他,他竟因为自己的一丝薄面畏首畏尾。
成大事者,自当能屈能伸,似他这般死要面子,迟早死绝!
杨幼娘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胸前锤了一记,“废什么话呢!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试试?”
霍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将蒙汗药往怀里一塞,“夫人可知,为夫进来前是什么官职?”
杨幼娘有些莫名地看着他,逃跑与他是何官职又有何关系?
霍桑抬起手轻轻搭在了她的额头,柔声一笑,“霍某十五岁考中科举首榜首名,陛下爱才,将我派遣至廷尉司。”
内乱刚结束,正值百废待兴之际,为了防止再生乱事,十五岁的霍桑毅然决然下令整修廷尉司。
从人到狱,从管制构造到建筑构造。
他笑道,“虽后来当了宰辅,但廷尉司兼廷尉狱的构造大抵沿用了当初我的设计,夫人此番劫狱,岂不是公然在打为夫的脸面?”
杨幼娘突然想起来了,别看他身子有毛病,他十八岁当上宰辅的事当年可是在坊间传遍了的。
人人都道他乃是百年难能一遇的天才,才不过十八岁竟能成为宰辅,实在叫人艳羡。
光顾着劝他逃命,倒是忘了这一层,杨幼娘有些心虚地瞅了一眼眼前这天才。
这么说她今日如此轻易便能混进来,并非是因为顶了历十四娘的身份,而是他的缘故?
她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既然整个廷尉狱都是他设计的,那他自然也清楚如何逃脱,她还屁颠屁颠给他送来蒙汗药,实在是多此一举。
她没好气地向他伸手,“既然如此,蒙汗药你也用不上了,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