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杨幼娘将手抽了出来,并将食盒打开,里头赫然躺着一皮袋羊肉汤和几块用油纸包好的胡饼。
她将胡饼从里头拿了出来,虽然从西市一路过来,凉了不少,但好在油纸包得厚,如今还是有些温的。
她将胡饼递给他,“相爷,吃吧。”
浓浓的胡饼香飘至鼻尖,霍桑有些恍惚,他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待了一个多月,从未想过还能闻到胡饼的味道。
竟仿佛回到了那日。
见他迟迟不吃,杨幼娘也有些恍惚,到底是金贵的贵人,即便是落了难,依旧是一身整洁讲究得很。
她咯噔一声,他不会想要她喂吧??
罢了,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反正她又不是没喂过。
于是她将胡饼撕开一小块,往靠在她肩头上的那张嘴里一塞,又将皮袋的塞子打开,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一口。
谁想才一口,他突然有意见了。
“烫。”
霍桑刚才还沉浸于回忆之中,杨幼娘来廷尉狱看他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方才认出她时,他的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敲裂了一般。
难以置信。
他正在努力判断眼前之事的真伪,谁想他的嘴竟一下被一块胡饼塞满,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流往他嘴里冲来。
滚烫的汤在他嘴里狂舞,只因口中还含着一块她塞的胡饼,不忍心吐了,于是他只硬生生将这满嘴滚烫咽了下去。
“烫!”
烫,且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