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声细语道:“相爷,妾只是担忧相爷身子,若是相爷觉着妾错了,妾走便是了。”
他微微蹙眉,脑中竟闪现出那人哭的模样。那人从不轻易落泪,就算是哭起来,亦是雷声大雨点小,且十分狰狞难看得很。
哪里有她这般梨花带雨?
“罢了。”他语气渐淡,将密信放在一旁,“下不为例。”
林幼情淡雅细致地用帕子点了点脸上的泪,身后的红芷会意,将手中端着的鸡汤放置于几子上。
温热的鸡汤被他捧在手中,一粒粒浮油飘于表面,散发着一股子浓重的姜味儿。
林幼情解释,“这是妾花了整整一日学着炖煮的,还望相爷莫要嫌弃。”
霍桑眯了眯眼,“黄氏走了?”
林幼情心尖一颤,她与霍桑的这门亲事已经过了大半年,黄氏从未造访,而她回来不到两个月,黄氏便来了三回。
这不免会让人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
这些日子相爷与府中上下的奴仆对她的态度虽说不上有异,但她总觉得他们已经知晓了她的秘密。
正因如此,她好长一段时日吃不下睡不着,甚至还做了噩梦。
她本不愿黄氏再来,可黄氏瞧她又憔悴了些许,终究放心不下,隔几日便又来了。
今早她才刚走。
只是今日黄氏却给她下了一剂良药。
若是她与相爷生个孩子,就算相爷知晓她与杨幼娘互换的秘密,也会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对她网开一面。
“是,刚走。”林幼情低下头,视线却一直黏在霍桑手中的鸡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