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廷尉司笔到外放刺史,又从外放刺史回京做什么监理司司丞,官儿越来越小,地位亦是越来越低。
魏四娘虽不懂朝堂事,但这种事还是听得懂的,她脸上的愤怒委屈顿时被惊恐代替,一时之间懵了。
莫七娘连忙跪倒在地,哭戚戚地为魏四娘求情,“相爷,阿姊并非存心滋事,确实是林娘子冲撞在先,就在前头天王殿偏殿,她推了我阿姊。”
泪水仿佛是不要钱的金豆子,一落一大把,看得杨幼娘都觉得心疼了,再加上凉飕飕的风吹在人身上,更让人觉得弱不禁风的莫七娘可怜至极。
霍桑却眯了眯眼,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莫七娘是想让本相开堂审案?”
众所周知,一般市井小案最严重的也要先走一走京兆府,等京兆府定夺之后,才会移交给大理寺,大理寺再做整理,最后才到他手中。
一般普通案件,根本到不了他手中。
而他此刻言下之意是质问莫七娘漠视规矩,挑战大瑞法度制度,更有质问她重大要案与女儿家之间的推搡之间孰轻孰重的意思。
好家伙!竟这么一句,便叫对方哑口无言。杨幼娘不由得开始佩服起了霍桑的毒舌之功。
惹不起惹不起。
霎时间,长生殿前仿佛平白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落针可闻一片安静,围观百姓的脊背再次隐隐发凉。
“不过是个误会,何必对几个女儿家如此穷追不舍?”
一个极为清澈的嗓音从人群之外传来,这才勘勘缓解此时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百姓们再次退开,却见一位身着白色僧袍的僧人,手握念珠缓缓走来。
这僧人生得好一副面貌,唇红齿白眉目深邃,体格也十分挺拔,一看便是个修行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