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红芷提醒,她此刻怕是依旧惊在原地,她尽力扯开一丝端庄的浅笑,给霍桑行了个礼。
直到听到霍桑嗯地一声,她才在她的坐席上坐了下来。
红芷随之给她布菜,只是每一样她能吃的菜,落到她的碟子里也不过是半筷子,多一分都没有。
她暗自瞪了红芷一眼,她好不容易能吃到这样的山珍海味,就不能给她多夹些吗?
自她进门的第一刻,霍桑便在暗处细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刚踏进门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很是微妙,她虽是吃惊,但很快便将这情绪掩盖了下去,想来她定是因为昨夜蒙汗药的事而感到慌张。
他早就打听过这位林府千金的吃食喜好,再观她坐下的神态,看似并不愿吃席上的饭菜。
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决计不会有两种不同的形态,要么是装的,要么便是脑子里有病。
她出身尚书府,应该不屑于装,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脑子有病。
他打算试探一番。
他放下筷箸,道,“夫人可有什么话要同本相讲的?”
杨幼娘心尖一颤,讲什么?他在问什么?蒙汗药的事?还是盗贼的事?亦或是地铺的事?
还有,红芷再三同她强调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用膳的时间,她该说话吗?
霍桑眯了眯眼,她在心虚。
得不到红芷的回应,她也只好自作主张,说到底,而今她才是霍府主母。
于是她心一横,学着霍桑的样子将筷箸放下,道,“妾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请相爷指教。”
还真沉得住气!霍桑道,“御医已经在前厅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