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昌正色道:“傻小子,要学崔家枪,那五千先锋人人皆可,没什么好稀罕的。咱们崔家军之所以能无往而不利,凭的是兵法而非蛮力。”
那小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想了一会儿,又给他磕头:“那少东家,您能教我两招崔家兵法么?”
他要多学打仗的本领,拿军功,做大官,光宗耀祖!
崔永昌懒懒往椅子上靠,檐下的雨链丁丁作响,愈发显得他的回答严厉。
“不能。”
到底是小孩子,连着被拒绝了两回,那小子也有些气性,拧眉抬头,满是幽怨地睖人。
崔永昌不紧不慢道:“我们崔家的宝贝只能传给我儿子。”他指着斜对过的正堂,“里头坐着说话那位夫人,是我媳妇,等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教他兵法,你给他做副将可好?”
那小子沉吟半晌,才咬着嘴唇,认真道:“副将虽是大官儿,但我脑子笨,念不来书,回头他别嫌我……”
崔永昌哈哈大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傻小子,我替他应了,不嫌你。”
那小子高兴地给他磕了个头,起身又想起夫子教过的礼数,又添了一项作揖。
崔永昌摇了摇头,不忍心叫着傻小子失望,叫路喜寻了一杆花枪来。
他提在手里,抿紧了唇,单手凭腕便连打几个枪花,倏地回手,一个连环刺,莽足了力气,又悬枪打摆,连转两圈,那杆花枪似是停在了半空,红缨旋足了整圆,枪尖却半分未曾倾斜。
落定收势,崔永昌笑着将花枪丢那小子怀里:“可瞧清楚了?”
“嗯!”那小子连连点头。
崔永昌绷住一口气儿,起身进屋。
见曲妙妙与张掌柜在正堂说事,跟前摆着十本摊开的账簿,似是遇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