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官眼睛斜楞, 气的想骂娘:“你图自己利好得赏,就把这位祖宗往我们这儿搪, 可把你能的!”
换作平日,谁敢拦着不让这位进去?
前任知州大人敬重崔家, 只这位小世子上门儿, 恨不能亲自出来迎着才好。
可如今这府衙易主, 新来的知府大人瞧着年轻,却是个笑脸儿判官, 蔡大人堆着不敢轻断的几个案子, 曲知府上任就拿其开了张。
甭管凶嫌背后靠山是谁, 该抓的抓了,该判的判了。
人家没半点儿带怕的。
而曲知府仗的是谁家势力?
还不是眼前这位世子爷的!
蛮霸王家的妻弟,有宣平侯府撑腰, 他姐姐又在崔家得势, 哪个敢不服不忿?
如今倒好, 小舅子跟亲姐夫翻了脸。
曲知府提了他们的饷银前途来交代,谁敢放姓崔的进去,且等着老娘媳妇在家喝西北风吧。
眼前这尊不好惹, 里头那位惹不起。
店小二憨头憨脑的给出主意:“二位官爷,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我推你倒,咱仨撕打在一块儿,世子爷回头迷了路,摸去哪处就管不到了。”
两个差官见他说的有些道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脚下不妨,一个趔趄要往后栽。
却听身后传来清冷地咳嗽:“当值出了纰漏,罚饷银多少?可有革职?”
雾色长衫自福蝶门后出现,曲映悬脸上新涂着膏药,明晃晃地搪了一片,鬓角的头发怕有散落,别致地编了两道小辫儿,塞在发髻里头。
崔永昌偷觑一眼,便认出来那是他夫人的手法。
上股压住下股,往发束里总的时候不会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