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看着老者,说道:“就算能遇独一无二之人,若想修一道,以共之,那也得自己独一无二。”
“先生所说,甚是也。”老者不由为之感慨,甚为吁嘘。
李七夜笑笑,看着平静的湖泊。
简货郎与算地道人他们两个人都不由面面相觑,李七夜与老者所谈之物,所谈的内容,乃是他们所不能领悟的。
他们两个人都听得云里雾里,他们也不是蠢货,也不是无见识之人,但是,李七夜与老者所谈,实在是太深奥了,不能揣摩其中真正的奥妙。
彼此之间的谈话,也非得他们必须达到这样的境界,才能揣摩也。
“这就是先生所修真我的原因吗?”老者不由真诚地问道。
李七夜笑笑,轻轻摇了摇头,徐徐地说道:“问真我,并非天道永恒,也并非人道无穷,只是我所想,我所欲也,真我归道。”
“我所欲也,真我归道。”老者细细品味。
最终,老者不由苦笑了一下,徐徐地说道:“我不如先生此般高尚也,也未曾能有先生这样的高度,年少之时,我更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心里一念,无非是恩怨情仇罢了。”
“天地生灵,又谁不是凡夫俗子。”李七夜轻轻摇头,说道:“在这人世间,又有谁是天生的仙胎呢。”
“先生说得好。”老者不由赞了一声。
谷李七夜笑笑,说道:“你若是想走,那就问自己,所求为何。”
“所求为何。”老者被李七夜这样的一句话直问内心,一时之间都不由为之失神。
望着平静的湖泊,没有鱼儿咬钩,老者只是静静地执杆而已,看着出神。
过了许久,老者不由望着这天地,看着这神拳崩天地,徐徐地说道:“在年少时,心有一念,只是想变强,身负大任,后又遭所变,心又存另一念,只求报一仇,心中尽是恩怨情仇也。”
说到这里,老者不由顿了一下,感慨无比,说道:“岁月无尽,总是匆匆,时至今日,心所一念,恩怨情仇,那都已经烟消云散也。”
说着,望着李七夜,真诚地说道:“当先生问我所求为何之时,我也答不上先生。”
“一心所求,道心不动,那才能让你直抵彼岸。”李七夜淡淡地说道:“你的彼岸,不是众生,不是苍天,也不是大道,仅仅是你的彼岸。”
李七夜望着遥远,神态悠悠,徐徐地说道:“唯有彼岸,才能救赎你自我。”
“唯有彼岸,才能救赎我也。”老者听到李七夜这样的话,不由细细品味,一时之间,不由为之失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这才回过神来,向李七夜深深鞠身,说道:“与先生一席话,胜一生修行也,弟子受教无穷。”
李七夜笑笑,受了老者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