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回头瞪了秋泠一眼,跟在柳逐月身后坐入马车。
马车内柳逐月轻缓好听的声音传出:“沈烟公子还不上来?”他实在是不好说“你不是说要治疗我腿上的牙印”?区区一个乳牙咬的牙印而已。
沈烟抱着秋泠,先是将瑟瑟发抖的秋泠放入马车,之后在柳逐月双手的搀扶下进入马车。
马车内极为宽敞,柳行一双仿佛淬了毒的双瞳时时刻刻都看着秋泠。
沈烟感觉到秋泠的害怕,他重新将秋泠抱在自己怀中,先是脱下秋泠的鞋子,又脱下自己的鞋子,微弯着身踩着铺在马车木板上的厚重被褥,坐到了柳逐月身旁。
在沈烟打算隔着几层布料直接治疗柳逐月腿上的乳牙印时,柳逐月思考如何才能不显得对这么一个小牙印不是很重视的模样掀开衣服,这个伤口本身对柳逐月而言无所谓,他好奇的是鸾凤国神官的治疗术能做到的什么地步?
所谓断肢再生,回忆曾经的柳青即可知,那是真的。
所谓断肢再生,再生的地方是否会有印记?牙印被治疗时所需的时间,以及治疗好的牙印处是否会有印记?
在柳逐月思考如何不动声色地达到自己目的时,柳行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紧贴在柳逐月身边坐了下来。
柳逐月看向柳行,柳行眉眼低垂,动作小心翼翼地掀开柳逐月的裤腿,当他看到柳逐月大腿上仍旧在冒着血珠的牙印时,整个车内气温骤然变冷。
沈烟看柳行这模样,内心十分后悔,他就应该在柳行掀开柳逐月裤脚之前直接治疗柳逐月腿上的伤。
柳行又瞪向了秋泠,却见秋泠整个小身板都埋在了沈烟怀疑,他瞪到了秋泠的后脑勺,收回目光,他忍住心中的暴虐,动作小心翼翼地为柳逐月擦掉腿上的血迹,但是刚擦掉又看到血珠,他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向下掉。
见柳行这模样,柳逐月轻笑出声,他揉了揉柳行的头,道:“乖,不哭。”
沈烟看了看柳行,心道,这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只是一个牙印而已。
沈烟一只手抱着秋泠,另一只手放到柳逐月腿上的牙印处,柳行道:“你轻点,我哥哥自小娇生惯养身娇体弱,受不得任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