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曾想过沈玉居然这样讨厌自己,不,应该说是恨。她眼里的怒火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点燃。沈玉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狠绝无情。她是真的恨自己,恨毒了自己,才会露出这样一副扭曲变形的面孔。
她嫁给徐惟诚并非她本意,最开始她也是受害者,只是后来她和徐惟诚两情相悦,才使得这桩赐婚没有太过让人难堪。不然她这一生估计也要和沈玉一样守着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了此残生。一生无忧无扰,亦无恨无爱。然而在沈玉眼中自己就是那个破坏她和徐惟诚青梅竹马情谊的第三者。若是这样说,那她岂不是比窦娥还冤?至于沈玉被林深下药一事,明明是自己救了沈玉,她险些成为林深的剑下亡魂,命悬一线。若不是徐惟诚及时赶到救下自己,恐怕她早就身首异处了。可是沈玉非但不感激自己,反而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她身上。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事事都要推到她身上?
李元熙看着沈玉那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到极致的脸,突然间意识到她只是嫉妒自己,才会将所有的不顺和过错都强加在她身上。沈玉嫉妒自己,因为她嫁给了徐惟诚,成为徐惟诚名正言顺的妻子,替他生了孩子,是和他相伴一生的女人。
她突然不那么难过和心痛了。想想沈玉也是一个可怜人,因为嫉妒而将自己搭了进去。她的思绪清明而透彻,将从相识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理了一遍。她越发觉得沈玉可怜,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随宁远设的局。很显然,沈玉如今没有看透。不过想来她也看不透了,她已经完全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双眼,失去了自己最基本的判断力。
“阿玉。”她仍然唤她阿玉,“人们总是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那些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得失只有自己知道。”
沈玉不单搭上了自己,而且还搭上了整个沈家。
“李元熙你别给我讲这些大道理,如今你就是条丧家之犬,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
她迎上沈玉的眼睛,无比沉冷的声音,“你觉得随宁远是一定会赢么?邪不胜正,他谋朝篡位就是大逆不道,你觉得老天爷会让他赢么?”
沈玉冷笑一声,“李元熙,话不要说得太满,你骄傲地不可一世,如今还不是成为了阶下囚。皇帝还剩一口气,成王手里无一兵一卒,徐定山被困中原,试问还有谁能扭转乾坤?还是你期待你的好夫君死而复生赶来就你不成?”
沈玉的最后一句话彻底踩到李元熙的痛脚。徐惟诚一事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午夜梦回她时常忆起往昔而放声大哭,痛到难以自拔。每每看到孩子那张相似的脸,她更是痛苦不堪,恨不能一死了之。虽然她心里一直不愿承认徐惟诚死了。但是事情过去这么久却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若是他还活着,他怎么可能不联系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忍心让自己这么痛苦地活着?她那样心痛,痛到无以复加,可是如今沈玉居然这样轻易就说了出来,而且还以此来羞辱自己。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沈玉,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仲文,你爱仲文,若是你真的爱他,你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他死了?我告诉你,在我心里,仲文他没有死,他一直活着,他只是暂时没有回来找我而已。你不是爱他,你只是得不到不甘心罢了。真正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他死了,你也不会接受,在你心里他一直活着,在偌大的世界的某个角落,总有一天他会跋山涉水回来找你。”
“沈玉,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仲文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爱过你。我很庆幸他没有爱过你,因为你这样的女人不懂爱,更不会爱人。你所谓的爱他,只是因为得不到而不甘心,你的爱是占有,是掠夺,是想让他成为你的傀儡,任由你摆布。”
李元熙顿了顿,露出一抹无比嘲讽的笑意,“沈玉,当年鹿群无缘无故受惊,这事和你有关吧?从最开始你就想置我于死地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在高铁上码的,大半夜的,我也是蛮拼的。这两天在杭州玩,不知道能不能保证隔日更,若是做不到等回学校一起补上。
虽然一直都在和喻先生分隔两地,但今年好像格外艰难。南昌到杭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来回奔波总是辛苦的。最重要的是车票上的数字对于学生党来说也不是小数目。我只想说,作者君我真的好累啊!
☆、chapters(1)
chapters(1)
浅都九月的天气仍是沉闷燥热,明晃晃的日光穿透树叶的间隙投射在大马路上,落了一地斑驳的清辉。天气炎热地好像还是夏季,但是道路两旁悄无声息渐渐泛黄的梧桐叶,已经凸显了秋天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