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假三月。”他淡然应道。

三月?阮婉有些恍惚。

他来时遇有风雪,光是从南顺京中到成州就用了一月。再从成州回南顺,即便沿途顺畅,也至少要半月。

除去来回,中间就只有月半。

月半,阮婉轻咬下唇。两日眨眼便过,剩下的月半,不过白驹过隙罢了。她舍不得他。

邵文槿佯装不觉,便伸手牵她,她才回过神来。

“邵夫人何时肯下嫁于我?”悠悠开口,脸上噙着惯有的笑意,风流淡然,却不轻佻。

问的是下嫁,唤的却是邵夫人,分明是有意。阮婉恼意,先前的阴霾就似扫去不少,“谁是邵夫人的?”

两腮鼓得像只鲤鱼,气鼓鼓甩开他,兀自往前走。

刚走出不远,就听他在身后喊,“夫人!”

本就生得好看,还身姿挺拔秀颀,嗓门又大,便是在庙会这般嘈杂的地方,也甚是惹人注目,过往行人纷纷驻足看他。

丢死人了,阮婉汗颜!

他丢人,便也是丢她的人!阮婉只得折回,扯起他衣袖就往僻静处走,“邵文槿,你厚颜无耻。”

“我家夫人颜面薄,我便只能脸皮厚些。”这般话已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噎得阮婉不轻。自顾恼意,不假思索拉着他走。片刻,就不知绕道何处幽静小巷里,灯火昏黄,连人影都看不清。

“邵文槿……”她是想说,我们折回去吧,话到一半,身后的男子气息却倏然将她抵至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