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紧张时倒还不觉,见到邵文槿,氤氲就浮上眼角,好似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懈开来,才晓连脚下都是软的。

她起身扑在怀中,只顾将自己抱紧,邵文槿心底微软。方才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回喉间。

俯身箍紧她,低声唤了句阮婉。

阮婉才抬眸看他,眼底氤氲湿了眼眶,修长的羽睫上都沾染了盈盈水汽。他惯来见不得她哭,眼下,又该是,吓住了。

邵文槿微怔,伸手替她擦拭眼角。

阮婉心中再忍不住,鼻尖一红,倒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微微轻咽。

少时,江离便也上车。

肩膀上有挂彩,佩刀上尚有血迹,见到阮婉,略有低头,又冲邵文槿道,“邵将军,二十余骑只剩八人,还有三人重伤。”

阮婉微顿,良久才回过神来。

一次遇袭,便死伤大半。二十余人里,只剩了八人,还有三人重伤,等于说能走的只有五人。

若是再遇一批刺客?

阮婉不敢再想。

江离又已开口催促,“邵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接下来要如何走?”江离言罢,目光却是瞥向阮婉。

阮婉心中隐隐不好预感,这一句“要如何走”,阮婉听出旁的意味。

什么叫,要如何走!

阮婉心中不安,目光便游移不定望向邵文槿。

邵文槿微怔,还是将先前咽下的话合盘拖出,“西秦京中往南行有一大一小两条路,出京城时就已派出两个探子先行。走大路的已遭截杀,死前有信号传回,小路是捷径,走小路的迄今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