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颐之诧异睁眼,咽了口口水,突然道,“母后,我不舒服,想让张太医帮忙看看。”

陈皇后才摸摸他额头,“哪里不舒服?”

宋颐之脸色涨红,少卿就说他从不会撒谎,他也怕被母后看穿,就吱唔道,“噩梦……夜里……做噩梦……”

早前父皇母后去庆州祭天大礼,就是叮嘱张太医在宫中照料他。

那时张太医就是来治他夜里噩梦的,他这般说,陈皇后却是信了,“又作噩梦了?”

语气里心疼居多,宋颐之就拼命点头。

彼时的感受还清楚记得,便照本宣科,“母后,我总是半夜里吓醒,醒来衣衫就全湿了。”

陈皇后揽过他在怀中,心底绞痛。

宋颐之却是舒了口气,原来,撒谎也不是这般难。

似是前次高烧过后,脑子里越渐清明,想事情也不像从前迷糊,譬如方才。

而张太医听闻睿王又犯病,心中自然惶恐。

伸手搭脉,整了半晌,却是脉象平和,除却,有些心慌迹象。并非噩梦失调引起,倒像是静不下心来。

张太医就抬眸看他,宋颐之果然狠狠瞪他两眼。

想起宋颐之前日里问他的事,张太医心中涌起不好预感。

恰逢陈皇后在身后关切询问,张太医只得硬着头皮道,“还请娘娘移步,老臣需要再给殿下仔细看看。”

陈皇后看了看宋颐之,眼中犹有忧色,嘱咐一声,“张太医仔细看,稍后再来回本宫的话。”

张太医惶恐应声。

待得陈皇后走远,宋颐之果然从床榻上坐起,紧张问起,“张太医,你上次告诉我的巴豆要吃死人了!”